迷迭

耆欲深 天机浅

[瑜权/权丕]真相是假(上)

我的双手不受控制地打下这些字。我必须蹭清明发。或许是小伙伴们文艺复兴的激励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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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瑜仰面躺在床上抽烟,孙权趴在他的身侧,脸埋在枕头里,只露出五分之一。

“阿权。”

“嗯?”

“你有爱过什么人吗?”

身侧的枕头里沉默了一阵,然后传出闷闷的笑声,周瑜把眼神从天花板转向身边,看到孙权仅露出的一点脸漾出一个长条的酒窝。周瑜看着他不说话,孙权抬起头来,笑道:“你说什么话呢,我爱你啊。”

周瑜仍是看着他,孙权也没有逃,就只是趴着侧着头笑笑地望向他。周瑜不明白为什么会有孙权这样的人,他说的每一句谎话,明明都假得很明显,可能他自己都懒得去掩饰,但却让人无法责怪。

周瑜低头去吻他的唇,感觉到孙权的腿交叠到他的腰间。他回应着孙权,一只手摸摸索索地,在床头柜的茶叶缸里摁灭了香烟。

 

北京的春天很干燥。孙权凌晨眯缝着眼爬起来喝水,心头咒骂之余,总是禁不住怀念江南淅沥的雨,虹镇老街的老房子,雨点打在老虎天窗上,滴滴答答好几天。他睡在阁楼上,早上还没睡醒就经常听到楼下太史慈一路叮铃铃骑着自行车来叫老哥孙策一起去厂里上班。或者去打架,上海话叫打相打,他们两个也是打相打时认识的。孙策是虹镇老街外号“小霸王”的,道上有名,很能打架,孙权从幼儿园起就没被人欺负过。同时没被欺负过的还有隔壁周家哥哥,用他哥的话说,他和周瑜就是赤膊兄弟,有学同上有架同打,不过周瑜能打架的同时读书也读得比孙策好多了,后来就去北京读了大学。

只是没想到那年夏天,孙策去北京接周瑜回去过暑假时,竟会死在那里。

“喝那么多茶,等下没睡多久就又要上厕所了。”身后传来周瑜的声音,带着些起夜的鼻音。

“没办法,”孙权舔舔嘴唇,“实在嘴巴干,睡也睡不着。”

“沙发上不舒服的,你到我床上一起睡吧。”

孙权嘿嘿叫好。

“笑什么笑,纯睡觉,我明天还要起早上班呢。”

孙权读完高中,也没什么心思再考大学,就跑到北京投奔周瑜。他在上海就认识一些卖打口带的兄弟,这东西从八十年代他在高中里时就悄悄兴起,他在同学间曾偷偷做过生意,到了北京之后,大家都一个圈子里互通有无,他也靠着以往的人脉做起了打口带生意。

刚到北京的一段时间,他就寄住在周瑜家里,每天去五道口那儿卖卡带,晚上就睡在周瑜的小沙发上。周瑜那阵子似乎都挺消沉,也不怎么理孙权,每天行尸走肉般上下班,晚上给孙权带点食堂里的饭菜。

孙权那阵子也挺消沉,从来打鸡血的只有自己的哥哥,现在鸡血和哥哥都没了。他有次和卖卡带的小伙伴吕蒙吃夜宵喝多了,在街上瞎晃受了风,回到家已是昏昏沉沉。后来的事他也记不太清,他好像吻了周瑜,或者是周瑜先吻的他,也可能他是做了个梦。只是那晚他真的很热,浑身滚烫,有一瞬间仿佛眼前有漫天大火,他看到广大水域里无边无际的一片艨艟被烧得分崩离析,而他内心却是狂喜的。

他后来试探着问过周瑜那晚的事,只是选择的时间地点可能不太合适。

他是又在周瑜的床上,斜撑着头笑出酒窝:“瑜哥,那一天……到底你是主,还是我是主?”

周瑜笑了起来,他凑近孙权的脸:“哪一次?”他轻碰了下孙权的唇:“哪一次你是主了?”

孙权很喜欢看周瑜笑起来时候的眼睛,尤其离得这么近的时候,他每次都可以感觉到那一晚的炽烈火花又在胸中燃烧。他就是喜欢这种灼灼的温热感。

 

在五道口的时候,特别多大学生过来淘货,曹丕就是其中一个。孙权开始挺烦他的,看起来就是牛逼哄哄的大院子弟,假模假式地组个乐队,假装文艺青年,每次都给他列一个长单子让他想办法搞各种冷门的碟啊磁带啊,还催,仿佛孙权只为他一个上帝顾客服务。后来熟了发现他还真挺认真,从卡带里扒乐谱,自己编曲写词的,捣鼓出来的歌还有点带劲。当然了,给的钱多,是孙权对他改变看法的核心原因。

曹丕似乎什么都玩的样子,他不仅带孙权去酒吧听他的小乐队唱歌,强行要孙权献花,还隔三差五要拉孙权去录像厅看电影,有时候是文艺片,有时候是三级片。

常去的那家录像厅老板叫司马懿,每次都坐在门口用眼神和曹丕交流信息。

曹丕:“司马,今天怎么样?”

司马懿也不吱声,神色凝重地点点头。

孙权拽过曹丕:“我看你这家录像厅很鬼,这个老板迟早跟你爸举报你。”

曹丕甩开孙权:“闭嘴好好看片子不行吗?我给他多塞钱呢他举报,他傻啊不要长期饭票?”

孙权也是为了赚钱和一点点可以忽略不计的知音之感,对曹丕时时容忍,一直容忍到了曹丕的床上。

“曹丕,你哥们儿那么多你别老找我,我一个打口贩子还要忙正事的。”孙权拖拖拉拉扒拉着衣服。

“你记不记得上次跟我们一块儿吃涮羊肉的钟繇老师?”曹丕好整以暇一丝不挂地开始弹吉他。

“嗯?谁?”

“反正就是我的一个老师,”曹丕胡乱拨了几个音,“他说你挺可爱的,我也同意。”

孙权沉默半晌:“下次……买碟得加钱。”

两个小年轻折腾了半天,反正都弄得不太舒服,孙权想起周瑜来,心头涌起股热流。

“曹丕,你想过爱情什么的吗?”孙权捞起曹丕的一条腿,突然灵魂发问。

曹丕被突如其来的变故雷得腿僵了三秒,他猛力抽回自己的腿,坐了起来:“你别告诉我你要表白之类的啊,我先拒绝为敬。”

孙权呸了一口:“滚蛋!我今天出现在你的床上就已经是莫大的牺牲,”他也坐正了,“前几天周瑜问我,爱过什么人没有。”

曹丕感觉事态逐渐有趣,正襟危坐了起来,突然发现自己光秃秃的也没什么襟,于是掖了点被子在关键部位,也给孙权分了一点,掖了一下。

“那你怎么回答的?”

“我当然说爱他了。”

“就完了?”

孙权点点头:“然后就又搞了一下。”

“靠禽兽,这个不用告诉我了,请现在实践。”

曹丕刚光秃秃地躺下,忽又赤裸裸地坐了起来:“所以你到底爱他吗?”

孙权撇撇嘴:“我这不是就找你来讨论一下爱情吗,大学生。”

“看来你骗了他。”曹丕轻笑。

“也没什么骗不骗的,我真的觉得周瑜挺好的,愿意跟他呆在一起,”孙权也不示弱地瞪着曹丕,“就是他突然说起爱啊什么的,跟小说似的,我都笑出了声。”

曹丕重又躺下,叹了口气:“需要讨论的,那就不是爱情啦,权权,”他又伸出腿去用脚趾挠孙权,“要我说,爱就是一瞬间的事情,就是当下,有人维持得长些,有人短些,跟上床也是差不多的道理。”

“你这个当下是哪个当?”孙权欺上身去。

“文盲!流氓!就是裤裆的裆!”


(应该会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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